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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阿唬就如上星期一樣來到了教授的辦公室。上星期阿唬假裝在教授這裡工讀,實際上是先寫滿一個星期份的二一人物名單,讓別人覺得一切依舊沒有什麼不同。在確認自己已經沒有再被監視之前,阿唬有必要每個星期都來這裡寫好預備的名單,以免監視他的XL起了疑心。


『請進!』阿唬敲了敲辦公室的門之後,教授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啊!唬神月啊!來,幫我個忙,幫我這班的考卷改一下,答案都在這邊。』


教授明明知道阿唬不是來做工讀生的,不過阿唬一進來就教授就把工作丟給他,連讓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好像是要阻止阿唬講些什麼或是做些什麼一樣。阿唬感到疑惑,不過他似乎感覺到其中事有悉竅,所以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接過教授的考卷和答案卷然後開始改考卷。


二宿B407房間內,XL蹲在電腦螢幕前監視著教授實驗室內的情況。他懷疑阿唬就是用進入教授實驗室打工的那段時間來做出某種可以讓學生被二一的事情,只是現在還無法判斷出來是哪種行為而已。


調查出阿唬事做出哪種行為能導致學生被二一是非常關鍵的事情。XL一開始設想的是阿唬用電腦網路侵入教育部的系統來隨便亂下公文,不過這幾天監視阿唬的房間下來,卻發現他上網的習慣都很固定。要不是上網聊及時通不然就是玩網路遊戲,阿唬根本沒有用什麼駭客軟體或是系統來破解教育部的電腦系統,甚至連上跟政府有相關的網站都沒有。


第二個假想是他必須透過連絡某人來達成二一學生的目的。不過這幾天觀察下來,阿唬並沒有利用到什麼媒介來聯絡其他人,像是打電話給某人唸二一名單或是寫信給某人通知遭二一名單之類的行為。就一如往常所觀察的一樣,阿唬的交友圈很固定,並沒有某一天特別打電話或是寫信給某個不知道的陌生人。


不過這些假想都跟一個最關鍵的物品沒有扯上直接的關聯,那就是XL在夜間部學生會辦公室的垃圾桶內搜索到的那張被撕成碎片的紙張。那張上面有夜間部學生會會長寫的所有被當掉的人的名字,甚至包括他自己在內。


這張紙一定有它存在的理由,說不定是當樂要透過寫名字在紙張上才能二一學生,亦說不定這只是個讓XL混淆焦點的障眼法而已。不過XL認為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不然只要揉成一團丟垃圾桶就好了何必撕成碎片弄的好像是不想讓人家看到一樣?


不過儘管猜測了這麼多,XL到現在還是找不出這張紙的用途和與被二一的人的關聯性。他到現在都只是以科學的角度來思考當樂的犯罪手法,不過他心中卻開始漸漸地有當樂是以超自然的手法和能力來二一學生的可能。


如果到最後真的證實阿唬不是當樂,而且當樂的犯罪手法是人力不可解的超自然能力的話﹒﹒﹒﹒XL實在不願意去設想這樣的結果


阿唬改了六十幾張考卷之後終於改完了,這是個人數眾多的大班級。他整理了一下考卷和答案卷,然後將之一起拿到教授的桌上。『改好了。』


『好。喔,對了,這份文件很緊急,你可不可以現在幫我跑一趟郵局寄出這份文件?地址都寫在上面了,用掛號的方式寄出。』教授說著拿出了一份用牛皮紙袋裝著的文件。


『呃,好,我知道了。』阿唬接過牛皮紙袋然後答應。他發現教授現在跟他講話的態度就好像普通的師生關係,好像是要演給什麼人看的。『那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好,辛苦你了。』教授點點頭說,然後又埋首於電腦上論文的撰寫。


蹲在電腦螢幕前的XL看見阿唬臨時要出門了,趕緊打電話通知跟監的人。『少齊!唬神月臨時要出門,他現在要從辦公室走出來,拜託你了。』


『我知道了。』電話另一頭的張少齊說。


阿唬走出辦公室,然後看了一看牛皮紙袋上面的地址。一看之下阿虎不禁皺起了眉頭,不過隨後又隱藏住自己的表情,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向廁所。


張紹齊坐在圖書館六樓的中庭座位埋伏著,由於六樓和七樓是中空,類似德安百貨公司那種好幾層樓但是中間是空心的,所以從這裡抬頭可以看到七樓的走廊上有什麼人在走動。張少齊看到阿唬從辦公室走出來,他立即將書本放在桌上然後走向電梯,打算先埋伏在圖書館的大廳等待阿唬下來之後在跟蹤他。


阿唬走到廁所之後隨即走進馬桶隔間內,然後將那份文件從牛皮紙袋內抽了出來。當阿唬走出門的時候他看到牛皮紙袋上寫的地址就是他的地址,連收件人的名字都是唬神月。看來教授有什麼事情不能在辦公室講,所以才用這種方法。


阿唬開始感到不安了。牛皮紙袋沒有裝什麼東西,只有一張A4的影印紙而已。A4紙上也是空白一大片,只有短短一行字而已。短短的那一行字,阿唬所猜想的事情就真的得到了證實了。在那張白紙上寫著簡短的“辦公室被裝監視器”這八個字。


阿唬已經稍微心裡有數了,所以雖然看到這行字還是感到心有於悸,不過不會這麼的震驚就是了。XL果然在教授實驗室內裝設了監視器,雖然不知道教授是用什麼方法知道的,不過從剛剛教授的行為來判斷教授是想要阻止阿唬說出或是做出任何跟朝楊筆記本有關的事情。


阿唬雖然早就知道XL遲早會懷疑到突然間有的教授實驗室打工時間,只是阿唬沒有想到XL的手腳會這麼快,而且他連教授的實驗室都敢裝設監視器,看來阿唬一直懷疑自己家裡有沒有被裝監視器這件事情也可以間接得到證實了。


為了不被懷疑阿唬以後都還是要去教授實驗室打工,不過他不能再拿出筆記本然後借用教室的電腦來查名單寫二一人名了。到此為止所有可以寫名單的地方都被監視了,阿唬一定要用電腦上網查學生成績才有辦法判定要不要當哪個人,所以寫名單的地方一定要有可以上網的電腦才行。不過現在不論是阿唬家還是教授實驗室都被監視了,阿唬又不能到朋友家借電腦查,跑去網咖又未免太過奇怪,一個家裡有電腦平常也不去網咖的人在這時候跑去網咖時機未免太敏感了。


阿唬將文件收了起來,然後走出廁所並且搭著電梯到樓下。埋伏在大廳的少齊看到阿唬坐電梯下來之後便尾隨在後,陪同阿唬一起走到第四停車場。由於事先就查好阿唬的停車習慣,於是跟監的人把車都停在第四停車場,以免到時候來不及跟蹤而跟丟了人。


阿唬一路穿越紅磚噴水池廣場並且走上樓梯,穿越籃球場和排球場然後沿著向下的樓梯走到第四停車場。他知道一定會有人跟監著他,所以他現在真的要去郵局投遞掛號文件以免被懷疑。一路上阿唬都在思考要用什麼方法繼續寫朝陽筆記本,不然現在教授實驗室也被監視然後被二一的人數突然間停止增加之後,XL一定會因此大起疑心而斷定自己就是當樂,到時要脫身便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阿唬騎著摩托車來到了朝陽附近的郵局。郵局裡總是充滿了排隊等待的人,不論是一大早要開始營業還是快要結束營業的時候都一樣,而郵局櫃檯的那些中年公務員也都總是給人一副臉很臭而且動作慢吞吞的樣子。


阿唬站在郵遞業務的窗口前排著隊。大概在等三個人就可以輪到自己了,阿唬一想到自己特別過來排隊花錢寄一封自己已經看過的掛號信件給自己就感到可笑,他心想自己寄的東西大概是最輕最沒價值的掛號信了吧。


此時,他聽到隔壁排在郵局儲蓄業務窗口前的一個中年婦女在問問題。她主要是問自己的孩子未成年可不可以用監護人的身分幫那個孩子代為辦理一個郵局的戶頭。阿唬聽了一聽原本沒有什麼感想,不過他站著站著腦袋裡突然間一個念頭閃過,就好像雷擊擊中腦袋一樣,一個解決的方法突然間在腦中爆發出來。


阿唬想到了要怎麼樣在監視之下繼續寫朝陽筆記本了。


隔天,教授到他位在系辦公室的信箱去收信。裡面不時的會放系上的開會通知,學生的請假單或者是寄給教授的信件。此時,教室發現他的信箱裡面放了一個牛皮紙袋裝的東西,他將牛皮紙袋連同請假單和一些文件一同抱回了辦公室。


抱回辦公室之後,教室將牛皮紙袋打開並且將裡面的東西抽了出來。當教授看到紙袋內的東西時著實地大吃一驚,裡面的東西居然是他拿給阿唬的朝陽筆記本。


難道阿唬他不敢繼續下去了所以才把書退還回來嗎?教授知道阿唬絕對不是這樣膽小的人,於是他拿出筆記本然後翻開了第一頁,只見第一頁裡寫了短短的幾句話,那幾句話是一個請求,一個阿唬要教授幫的最後一個大忙。


教授看了那幾行字不禁苦笑了一下,阿唬接下來的計畫可是個大膽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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